【澄羡】离和不渡
#有点玄幻
#实际上这并不算是一篇文吧，是有一天我做梦梦到的，这个梦还是分开做的，第一个梦光怪陆离各种不合逻辑，第二个梦居然给圆上了。除了澄羡，其他的都是梦境的改编。改的有点生硬，可能有点乱【
1
晨起下了阵雨，木扎的破旧桥梁半湿着颜色斑驳。寥寥几个人从桥上经过，这木桥实在是太破旧，踩上去的人无不小心翼翼，动作颇有几分滑稽。
魏婴口里含了个水果糖，靠在桥边，偏头往一侧的兼职卖瓜果的书报亭看去。
那边江澄总算排到了队，过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小塑料袋，袋子里是刚出锅的炸洋芋，顶上铺了一层红艳艳的辣椒粉。魏婴见状，扬唇笑了，凑过去道；“诶？江澄，你不说让我戒辣椒吗？”
江澄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没好气儿道：“谁说是给你买的了？得了，赶紧走吧，已经耽误太久了。”
魏婴只得悻悻地缩回了手。
江澄偏头看了他一眼，盯了他往回缩的纤瘦手掌，皱了皱眉，空着的手伸出去，把白生生的爪子拽回来揉在掌心，牵着人往桥上走。边走还边问：“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少？”
魏婴被他捏着的手动了动，话中带笑：“你今天这么热情，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发现我的好了，要回心转意和我来段旷世绝恋？”
“……”
江澄凉凉的瞪他：“我就不该问。”
魏婴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澄，你明知道……”
江澄有如避瘟一般刹那便甩开了他的手，率先走在前面。
“快点儿跟上，待会儿迟到了。”
“……切。”
2
公园门口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魏婴不远不近地坠在江澄后边，路过一处流动铺子的时候被人撞了下肩膀。他还来得及说什么，便见那人行色匆匆径直走了。本是件小事，魏婴却不知为何感觉隐隐有些怪异，出神的盯了那人的背影一阵，就连江澄的呼唤也没听见。回过神来江澄在他身旁略有些生气的看着他，魏婴还来不及跟人赔个不是，就听江澄恼道：“这都什么人，走路没长眼睛吗？撞了人也不知问一声？！他赶着投胎去？！”
眼见他声调略微拔高了些，像是冲着那人的背影喊得。魏婴安抚道：“没事没事，反正也没撞疼我。何必为不相干的人动气，我们走吧。”
江澄这才勉强缓了脸色，又瞪了他一眼：“没什么事我叫你半天你不答应？本来我也觉得没什么事，见你发怔还以为你叫那人撞傻了……”
“哎，这不是澄哥和魏哥吗——”
江澄扭头。
然后皱眉。
“……聂怀桑？”
“你们怎么也在？”
3
聂怀桑手中拿了本书，凑近一看，竟是《八年高考，十年模拟》。江澄眉尖儿一抽，瞧着他道：“你的脑子……终于坏了？”
“别提了。”
聂怀桑道：“我一进来，他们就给我拿了本书，说通关的方法都在这里了。结果到现在我还没找到出去的方法。”
江澄看了看他身后的公园大门，指了指道：“你身后不就是门吗？”
聂怀桑疑惑的回过头，又转回来：“没有啊？”
“……？”
聂怀桑又仔细确认了几遍，看着江澄的眼神慢慢变了。他忽然崇拜道：“澄哥！你能看见‘门’了？魏哥也能看见吗？！你们的过关提示是什么呀？”
江澄皱了眉：“你在说什么鬼话？”
聂怀桑疑惑道：“你们不也是来玩游戏的？”
“……什么游戏？”
“就是魇中魇啊，参与的玩家要根据提示从这个公园走出去。你们……不知道？”
江澄和魏婴对视了一眼。
魏婴笑道：“好玄乎的东西。可我们并不知道这回事，也没在玩游戏。”
江澄道：“你别是中邪了吧？”
话音还没落，就听一个男声吵吵嚷嚷的传过来。
“现做？现做我为什么要在你这买？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的铺子我买了……”
“怎么不合适？？你看看，你身后一条街的铺子都被我包下来了……钱不算问题，你要多少？”
“……这哪来的土豪？”魏婴无语的回头看。
“好像是刚才那个撞你的人。”江澄皱着眉：“我总觉得有哪怪怪的，聂……”
再一回头，聂怀桑捧着那本书已经走了十几米出去。江澄刚要叫住他，却被魏婴拦了下来。
江澄转头看他：“干嘛？要不要提醒他两句，别真是撞了邪了。”
“别了吧。”魏婴摇摇头：“我总觉得若是我们插一脚，会有些不好的结果。”
“……”
“好了，回去吧，今天真是怪怪的。”
江澄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没再反驳，精神略有点恍惚的牵着魏婴出了公园。
4
聂怀桑醒来的时候手指还在抽搐，猛然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一只巨大的圆桌和周围一圈睡着的人。有几个地方出现了缺口，有的人醒来之后便迷迷糊糊神不守舍的离开了这里。
桌子正中间是一团光晕，细看其实是个小小的人性，数据流在它的周围高速运转。
聂怀桑方才摔得发痛的额角，盯着中间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开发者？”
“开发者”转了个身，面向他。
“恭喜您，放下执念，心愿得偿。”
“……这并不是我的心愿好吧，是你强行把我们带来的。”
开发者不再说话了。
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强行带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桌旁的人已经坐满了。开发者是冷冰冰的机械女声，跟他们说，这些人都有一些难以忘怀的执念，因此开发者将会送这里的所有人进入一个幻境，环境中将会根据他们脑海中最为印象深刻的事而幻化出一个幻境，只有在消解了执念之后才能出来。
因为幻境的能量不够分给这么多人，所以幻境看上去并不是很真实。但聂怀桑还是苦哈哈的活活写了将近一整天的高考题。
当年聂怀桑高考失利，他哥哥为此日日发愁，一次出差因为思虑过多没注意路况车祸而死。
说是执念……倒也不错。
聂怀桑最后吧那整本高考题丢进了公园的河里，然后莫名其妙的就醒了。
开发者说过，他们醒来后将会彻底忘记和开发者和幻境有关的任何东西。
“所以我为什么还记得？”
“或许是因为客人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吧。”
开发者冷冰冰的机械音回道，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仍然保留记忆感到意外。
他转头，正准备伸个懒腰离开这里，转头却愣住了。
“江姐姐？你是怎么出来的？”
江厌离回想片刻，苦笑道：“不太记得了……”
是了，从幻境里出来，能记得开发者已经是极其不易了。
聂怀桑道：“我扔了本书，莫名其妙就出来了。不过这脱离环境的方法真是千奇百怪，甚至还有走后门出来的。”
“走后门？”
“那人在幻境里，撒钱一样，你记不记得有个把整条街都买下来的土豪？他因为花的钱太多……被开发者特许离开了。”
“你如何知道……？”
“我和他打了些交道，那人跟我说的。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在幻境里，和我说的话在当时的我看来实在是晦涩难懂。我出来之后便明白了。”
江厌离点点头，想起什么，着急道：“你在幻境里……看到阿澄了吗？”
聂怀桑无所谓道：“看到了啊，他和魏哥在一起……”
“……”
话音未落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现实中的魏婴……不是早就死了吗。
5
江澄听着热水壶的动静，朝外喊了句：“魏婴你聋了吗——热水烧好了听不到吗？”
“嗳。”魏婴懒懒的从沙发上伸出了一只手：“我听到了呀。”
“听到了还不端过来！”
“哎，来啦。”
魏婴娴熟的找了个杯子，倒上一半热水一般凉水端着进了厨房，把水杯递到江澄唇边。江澄也不见外，习惯性的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这才顾得上看他一眼：“你嘴唇起皮了，还不赶紧喝点水。”
魏婴朝他一笑，不知无心还是刻意，把唇印上他方才沾过的地方。
唇畔还未碰到温水，忽的一股力道迫使他松了手。一声闷响后水杯落在地上，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玻璃，弹了两下竟还顽强的完好无损，只是水淌了一地。
江澄左手犹豫着藏在了背后，掩住那一丝微妙的颤抖。他脖子都红了，眼里却仍是凶戾的，口中还狠狠道：“魏婴，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也不喜欢男人！”他道：“你要是不能克制，就别在这碍我的眼。”
“……”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了好几圈，半晌魏婴轻笑了一声，道：“知道了。”
他弯下身去捡那个杯子，淡淡道：“看着点你的锅，我都闻见糊味儿了。”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江澄匆匆忙忙关了火。
魏婴捡起杯子就出去了，顺带帮他带上了厨房的门。
“魏……”
江澄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记不起来自己想说什么了。于是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6
略有些烧焦的菜被倒进了垃圾桶，江澄重新烧了一锅，深思混乱倒进去一整个辣椒干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红艳艳的一锅，犹豫了片刻，终是关了火，装盘端了出去。
“魏婴。”他一边洗手一边喊道：“吃饭了。”
没人回应。
江澄擦干净了手上的水珠，转进卧室，在魏婴门前停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不敲门，直接闯进去。
“吃——”
屋里没开灯，魏婴就在黑暗里抱着个看上去有些幼稚的存钱罐坐在角落里，扣开底座上的盖子，正在吧硬币往外掏。
江澄沉默片刻，也没开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你在做什么？”
魏婴垂着头，像是在拿那个存钱罐出气般，用力锤了两下试图取出最后一枚硬币。江澄怕他伤着手，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要离家出走。”
“……”
魏婴嗓音比平时软了些，带了些委屈的泣音。
借着窗外星月微光，江澄看清了他垂着的面颊上亮晶晶的反光。
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擦去冰冰凉凉的泪痕。
“……哭什么。”
魏婴不答，撇开头，却被他抓着下巴掰回来。
江澄双手捧着他的脸，慢慢擦去不断涌出的泪珠。
“说话。”他道：“你哭什么？”
“……江澄。”
魏婴轻轻道：“你明明也喜欢我。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我不喜欢你。”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看你可怜罢了。”
又过了半晌。
魏婴道：“我不可怜。某人一叶障目，看不清自己内心，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那才可怜。”
江澄不知道说什么，片刻后，只道：“别哭了。”
魏婴一头扎进他怀里。
江澄全身都僵硬了，习惯告诉他要赶紧推开他。可是本能却让他慢慢抱紧了怀里这个人。
“你看，你果然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
他仍然很坚定，只是抱着魏婴的手也很坚定。
魏婴笑了。
他打了个哈欠：“我懂了，你不喜欢我，你爱我。啧啧啧。”
“……”
强词夺理。可他这回却意外的不想反驳。
7
“开发者，你在听吗？”
聂怀桑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澄哥好像和我们状况不太一样，他那边的幻境好像比我们都更真实一些，也没什么游戏，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通关，他真的能自己走出来吗……”
江厌离也着急。
眼看着房间里的人一个个都离去了，还在沉睡的就只剩寥寥几人。
“开发者？开发者？”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客人的诉求，我已经预测到了。”
开发者终于转了过来。
“时候差不多了。您去接他吧。”
“……接他回来？怎么接？怎么回来？”
“我会将您送入他的幻境中，切记，万不得已不可提及有关幻境的任何直接信息。否则客人将会瞬间被排斥出来。只要让他明白自己身处幻境，他自有办法回来。”
“靠谱吗？”
“请放心。”开发者道：“幻境中光怪陆离，是他潜意识造就的幻境，或许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要是有人一直出不来，会如何？”
“精力耗尽而死。”
“那我要怎么劝他？”
开发者却不再说话了。
8
江澄挑挑拣拣，总算选了个满意的西瓜。付了钱拎着回去的时候，竟又碰到了聂怀桑。照例打了招呼，却见聂怀桑还一直跟着他。他奇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聂怀桑笑嘻嘻道：“澄哥，魏哥约了我一块儿吃饭呢，他没跟你说吗？”
江澄狐疑的摇摇头：“可能是忘了吧。算了，碰上了就一块儿回去吧。”
“好嘞。”聂怀桑答应着，随后悄悄瞥了一眼江澄脸色，小心问道：“澄哥和魏哥……还住一块儿呢？”
“废话。”
说这话进了家门，江澄找了双脱鞋给他，示意聂怀桑小点声。随后他自己也是轻手轻脚的把西瓜放在地上，小心推门进了卧室。
魏婴还在床上睡着，并未对外人的造访有丝毫戒心。江澄看了他片刻，垂下头，在魏婴唇角轻轻亲了一口。
门口的聂怀桑内心翻江倒海。
草，这真的是澄哥吗。草，这是幻境，所以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还没给自己洗脑完，就听到江澄压低着的冷冰冰的声音：“愣着干嘛？过来帮忙打下手。”
“啊？啊，哦哦哦，来了来了。”
果然如开发者所言，在幻境中的非现实中的人或事，一定程度上可以被开发者所影响。魏婴醒来后也并未否认聂怀桑所说的来做客一事，只是饭桌上他两个像是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一人一口互相投喂的姿态甜蜜无比。
聂怀桑……聂怀桑惶恐。
酒足饭饱聂怀桑拦住了要去收拾碗筷的江澄说要说几句话，魏婴看出他们似是有话要说，主动包揽了收拾碗筷的活儿，端着碟子碗盆去了厨房。
江澄看起来老大的不高兴，冷嗖嗖的看着聂怀桑，那架势似乎是“若是说不出个一二我今天就地拆了你”。
聂怀桑收起来嬉皮笑脸，坐在江澄身边，正色道。
“说来话长，就跟你讲个故事吧。”
9
有个少年，生了病，活不了太久的那种。
他恋慕跟自己青梅竹马的男生十数年，在得知自己的病情之后，犹豫了许久决定去告白。但是对方是个直男，当场拒绝了他。少年并未死心，纠缠了几个月，却并未换的他回心转意，反而把两人关系搞得越来越僵。
于是少年放弃了，离家出走，整整三个月不见踪迹。
后来男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生命垂危，回天乏力了。青年心存愧疚，于是违背自己的心意告诉少年其实自己也喜欢他，并愿意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候和他做一对儿情侣。
少年同意了。但是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假的。
后来少年死了，那个男生却沉浸在悔恨愧疚中不能自拔，十几年都未曾再恋爱。
这个故事还没有结局。
聂怀桑平平的叙述，最后看着江澄脸色，问道：“你听懂了吗？”
江澄神色平静，沉默了片刻道：“那男生真可怜，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直到痛失所爱才追悔莫及。不过是个傻叉。”
“……”
聂怀桑恨铁不成钢：“不是啊。那男生并不喜欢他，只是因为愧疚和可怜耽误了自己十几年，甚至成了执念。其实他也没啥错，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勉强得来的。他把愧疚和可怜当成了喜欢，其实只要放下了，就也过去了。”
江澄冷笑道：“真的不喜欢，是假扮不来情侣的。只是可怜和愧疚何必十几年守身如玉？你不用说了，我并不想听傻叉的故事。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后还是让魏婴少和你来往。”
“哎哎哎——”
江澄提着聂怀桑的领子，开了门把他推出去。这边的动静似是引起了魏婴的注意，他在厨房遥遥喊了一声：“怎么了怎么了？哎呀，江澄你不要那么凶嘛——”
“没事。”江澄答道。“做你的事，别管这边。”
“你回去吧。”
江澄站在门口，以一种平静但坚决的姿态下了逐客令。
“可是澄哥——”
“江澄？你到底在搞什么？”
身后传来那人疑惑的嗓音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聂怀桑看着江澄脸色霎时变得柔和，自从认识以来二十来年他从未在这人脸上见过如此温柔又深情的神色。
聂怀桑咬了咬牙，坚持道：“他是假的，澄哥你清醒一点！他不过是个幻影，他不是魏哥！这一切都是个幻境罢了——呃——”
聂怀桑最后还剩下几句话没说完，便因为说了太多而被幻境意识排斥了出去。离开前他隐隐看到走近过来的魏婴，和回头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的江澄。
没救了。
这是聂怀桑醒来前脑子里的最后一个想法。
江澄确实回头，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用力拥抱魏婴的冲动。
只是魏婴突然停住了。
在他面前，魏婴怔了怔，随即微微垂下白皙好看的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耽误你太久了。”
江澄沉默，上前两步抱住他。
魏婴这次没拒绝，沉默的由着他抱紧。
半晌，江澄像摸小猫一样顺着魏婴的脊背从上摸到下，轻声道：“你可以把我困在这里，让他们永远都进不来。我就在这陪着你，我哪也不去。”
魏婴忽然颤抖着笑了。
他把头埋进江澄怀里，纤细的身子像小猫一样发着抖，让江澄愈发怜惜。
“永远在一起，不好么？”
“好……好的啊。”魏婴笑道。
片刻魏婴忽然道：“江澄，这几天……真好。……我爱你。”
江澄刚想说什么，忽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迷糊半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气急败坏地喝道：“魏婴！！！你敢！！！”
手背上落下了几滴凉丝丝的东西。
江澄终于还是眼前发黑，没了意识。
10
江澄醒来的比别人都慢了些。
因为长期的昏迷，他被送进了医院的看护病房，睁开眼时周围有几个朋友在小声的说话，见他醒了，赶紧上来嘘寒问暖。
他谁都没理，慢慢的摩挲自己的左手手背。
那里似乎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从幻境里出来，除了少部分人还有模糊的记忆外，大多数人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并不记得曾经这段奇幻的经历。开发者早就远离了他们的生活，江澄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把他揪出来。
据他自己说，因为幻境已然崩塌，开发者早就奄奄一息。她谨慎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淡的江澄。
“你已经平安回来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江澄安静了一阵，似乎在想自己此次来这的目的。
片刻，他沉吟着谨慎的开口道。
“我想见……”
不。他闭上嘴，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平静道。
“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
开发者发起抖来。
江澄撑着伞站在公交站牌附近，看着来往的车辆。
原来他才是幻境的真正主人，开发者不过是他与现实世界的连接器。
原来他是残存世间执念未消的一缕孤魂。
原来他也是想自己了，想见见自己又怕伤害到自己，才有了这个幻境和开发者。
谁都没想到，他自己也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甚至不知今夕何夕。
聂怀桑那一番话没能让江澄有所动摇。那分明是说给魏婴听的。
所以他亲手打碎了幻境，将他送了出来。
魏婴啊魏婴，你……好狠的心。
江澄忽然盖住双目，无声的哭起来。
他终是消散了。
他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彻彻底底拔除干净，彻底粉碎。
可是，可是。
可是江澄真的，还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哪怕是一声轻笑。
幻境中那场雨，终是穿越霞光和时空，落在了人世间。
-END-
不如猜猜澄哥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一直在幻境里的~？（狗头
乱七八糟复健之作 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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