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舟

【澄羡】绯羽

【澄羡】绯羽

 

捉妖师澄×孔雀精羡

OOC

 

 

1

江湖传说，那位极为厉害的江道长每次出山，怀里都会抱一只极其漂亮的雄孔雀。久而久之，人们都称他为“孔雀道长”。

 

江澄对此表示：“放屁。”

 

然后他头顶的孔雀便会欢快的跑两步，蹬蹬腿，把江道长的发型弄得一团乱。

 

江澄不悦：“下来。”

 

孔雀拒绝。

 

江澄伸手，往头顶抓去。孔雀叫了两声，扑棱翅膀飞了下来。落地的瞬间，化成了一个黑发如瀑一身艳红的少年。江澄瞅着他，“啧”了一声：“你这些天怎么又瘦了。”

 

魏婴伸了个懒腰：“如果你考虑把山下那个狗赶走的话，可能我会好很多。”

 

江澄忍不住纠正：“那不是狗。” 

 

魏婴：“嘁。”

 

2

江澄认识魏婴是在十年前的冬天，那天他照例循着妖气下山除妖，便见到了冰天雪地里那一只极致艳丽的孔雀。

 

孔雀精。江澄出师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妖精。

 

那孔雀精看见了江澄，竟也不怕他，甚至懒洋洋的朝他开了个屏。

 

江澄：“……”

 

好看是真好看，但是江澄记得，雄孔雀开屏好像是……求偶的意思？？

 

江澄自出师之后没遇到过什么困难，除妖一向是手到擒来。

 

魏婴是他遇到的第一个麻烦。

 

因为遇到魏婴的第一眼，江澄想的不是用什么方法收妖除害。

 

而是满脑子的“想养”。

 

3

于是那次除妖江澄不明不白的抱了一只孔雀回来。山中的童子看见着实吃了一惊，又因为魏婴实在好看，所以没些日子孔雀便变成了这群人的宝贝。

 

江澄本来有些不快，但却因为孔雀只黏江澄一人，对其他人都爱答不理的态度又有些暗自得意。

 

化形其实原本是一次意外。

 

那天凌晨的时候孔雀不知为何突然大声叫嚷，吵得江澄一阵头疼。江澄有起床气，于是拎着拂尘就出去了，一拂尘砸在了孔雀头上，却砸出了一声呻吟。

 

两个人都是一怔，江澄这时候便也彻底清醒了。

 

“……？”看着眼前这个身上只盖着一个拂尘和一堆乌漆墨黑的头发的美少年，江澄还是有些懵，叫了声：“小漂亮？”

 

魏婴一脸嫌弃：“谁叫小漂亮，我忍这个名字很久了。”

 

“我叫魏婴，字无羡，记住了。”

 

4

江澄虽然出名，但很少有人认得他的脸。

 

但是他们都认得那只孔雀。

 

大多数时候被江澄抱在怀里，偶尔还会站在江澄头顶或者肩头。

 

许多门生也劝过，说外出的时候不要总是带着小漂亮——虽然魏婴再三纠正了他的名字——但门生还是改不过口，说这样还没见着妖物呢，人家就被吓跑了。

 

江澄不肯。孔雀更不肯的。

 

所以他宁愿花更多时间去找妖物，也要次次带着魏婴出门。

 

5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澄开始拒绝抱着魏婴到处走了。

 

“你没长脚吗，走路还要人抱着，几岁了？”

 

魏婴扑腾了两下，发现江澄是真的不肯抱他，于是化了人形。

 

“你是不是变心了。”魏婴控诉：“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小孔雀了。”

 

 “……”，江澄反驳：“我哪有？”

 

魏婴道：“你现在出门都不想带我。”

 

江澄：“我带着你，花在找出邪祟上的工夫都够我再除一只妖精了。”

 

魏婴：“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魏婴清了清嗓子，模仿江澄以前的语气：“我带着他妖物会跑，不带着就不会跑了？况且就算他跑了，我还揪不出来他了吗？”

 

江澄：“……”

 

“以后还带着我呗，道长。”魏婴谄媚：“我还能帮忙呢。”

 

江澄憋了半天，来了句：“你负责漂亮就行了，别来添乱。”

 

6

一睁眼看到身边的孔雀，江澄微微吃了一惊。

 

江澄自从那天照常抱着孔雀睡觉第二天发现孔雀无意中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少年那次便再也没抱着魏婴睡过觉。

 

江澄看着如今这个放肆的跑到他床上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孔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撸了撸孔雀毛。

 

孔雀脖子上有一段极其细软的绒毛，挠起来痒痒的十分有趣。江澄摸了摸，忍不住想起那天早晨抱着的没穿衣服的魏婴滑腻的皮肤。真正的肤如凝脂。

 

他想着想着就有些手痒了，拿出一个符来想把魏婴变成人形。符纸就要贴上去的一瞬间，江澄猛地一怔，似是回过神来。然后慌忙的穿上衣服狼狈匆忙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7

自那之后江澄甚至尽量不碰一下魏婴。

 

后来有一天江澄从外面回来，看见魏婴旁边有一只灰不溜秋的雌孔雀，愣了一下，然后气的拎着魏婴的尾羽直接丢出了院子。

 

“你有本事搔首弄姿，你有本事别回来了！”

 

魏婴被摔得生疼，一身引以为傲的羽毛都乱了。之前闲来无事把两个上树下不来的小孔雀从树上捧下来，然后人家的母亲来上门道谢，说到一半自己就被丢出来了，还被莫名其妙的指责了一顿。魏婴本来就傲气，一想这许多天的冷落，委屈和怨气一股脑的钻了出来，气性上来了谁都拦不住：“走就走。哼。”

 

于是他更加认定了江澄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妖精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小声嘟囔。“大猪蹄子。”

 

“臭流氓。三心二意。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乱七八糟。牛鬼蛇神。”

 

8

孔雀道长没有孔雀了。

 

江澄坐在床头，在用精致的小锁锁住的盒子里慢慢摸出几根色彩斑斓的尾羽，极尽柔和的轻抚。

 

是孔雀的羽毛。

 

“再也没有比小漂亮更漂亮的孔雀了。”魏婴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守山童子闷闷不乐：“道长到底为什么要把它赶走啊，它明明那么可爱那么好看。”

 

江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魏婴只是摔疼了不想理他了，第二天醒来还是会看到孔雀十分霸道的霸占他的床。

 

但他没回来。

 

江澄想起山门下有一只灰狼，是一只成了精的狼妖，他一直很喜欢小漂亮。

 

但是魏婴极其害怕他，他说他长得像一只狗。

 

魏婴走了之后的第二天，灰狼也不见了。

 

江澄甚至也想去找找他，告诉魏婴自己没有嫌弃他。

 

不是真的想扔了他的。

 

怎么就走了呢。

 

9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间茶馆。

 

说书先生在台上讲着一个人妖殊途的悲伤的故事，江澄听得烦躁，扔下半盏茶就要走，一扭头对上了二楼懒懒的倚靠着扶手的魏婴。

 

依旧是一身红衣。让人移不开眼睛。

 

魏婴冲他笑了笑。

 

“……”

 

江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二楼的。真真正正看见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江澄也不知怎么的就红了眼眶。他拉住了魏婴的手臂，说出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摔……摔疼了没有。”

 

10

魏婴设想过很多种再次见到江澄时的场景，想他会跟自己说什么，他想了很多，却从未想过是这句。

 

当年被“赶出家门”的场景历历在目，魏婴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我……”魏婴顿了顿，移开了视线。

 

“我这些年走过很多地方的茶馆，听了许多故事。”他一只台下，“无一不是像这样，他说什么来着……对，人妖殊途。”

 

他冲江澄笑了笑：“你觉得他说的怎么样，道长？”

 

江澄眼也不眨，答得毫不犹豫：“他在放屁。”

 

“……”魏婴得了一个没啥意外的答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江澄着迷地看着他，当年的少年一朝长成，魅力只会成倍增长。他抓着他胳膊的手慢慢下移，握住他的手，然后又有些不满足似得用力分开魏婴的五指，摆成了十指相扣的样子。

 

“没有别的小孔雀。跟老子回家。”

 

 

 

 

-番外-

1

孔雀道长怎么会没有孔雀呢。

 

孔雀道长的孔雀叫小漂亮。小漂亮是真的很漂亮。

 

但是据知情人说，道长曾经偷偷地小声叫孔雀“羡羡”。

 

2

魏婴被冷落了太久，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为了弥补那一段的空缺，回去的时候是江澄把他抱回去的。

 

但是江澄偏偏不让他变成孔雀。

 

魏婴小声嘟囔：“臭流氓。”

 

江澄听见了。回了一句：“傻子，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于是魏婴笑了：“大猪蹄子。”

 

江澄：“……”

 

3

江道长的孔雀用自己的尾羽给他做了一个拂尘。

 

据说极尽华丽，好看的不得了。

 

听说因为这事江道长把孔雀打了一顿。说是因为掉了一地的毛。很难打扫的。

 

谁都没见过道长的新拂尘和一地孔雀毛。

 

据说都被道长锁起来了，宝贝得不得了。

 

江澄：“放屁。绝无此事。”

 

4

大宝贝小漂亮回来了。

 

山门里的童子门生纷纷奔走相告，围在江澄院门前眼巴巴的瞅着道长撸孔雀。

 

怎么办，好想偷孔雀。

 

可是打不过道长。

 

——也打不过孔雀。

 

5

“虽然修道之人比寻常人寿命也长许多，也不会老去，但毕竟还是人类。”某一天江澄忽然这样跟魏婴说，：“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要找我的转世。说书的都是骗人的，转世了哪还是我呢。”

 

魏婴嗯嗯啊啊的胡乱答了，暗自发笑。

 

这是什么神仙道长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连自己的醋都喝上了。

 

6

听说孔雀一向最在意自己的羽毛，所以就算是化了人形，江澄也绝不会让魏婴淋一丝雨。

 

魏婴缩在小船上，离船沿远远地，一抬头看见江澄一手撑伞，伞面大部分都朝他这边倾过来。他一点雨都没沾到，而江澄已经湿了半边衣衫。

 

于是魏婴悄悄伸出手，推了推伞骨，试图把伞往江澄那边倾一些。江澄见状，不轻不重的在那白生生的爪子上拍了一下：“别碍事儿。”

 

魏婴见状，盯了盯江澄湿透的半边衣袖，忽然贴上了江澄的身子使劲往他怀里钻，然后上半身一倒，躺在了江澄腿上。

 

江澄怕他淋到雨，赶紧把伞移到中间。

 

终于正了。魏婴满足的看着江澄终于整个人被笼在伞下，忽然感觉腿上有些湿哒哒的，不太舒服。魏婴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克服一下，于是他把脑袋塞在江澄怀里，微微蹭了蹭。

 

他忽然觉得腿上一暖。他微微惊讶的看着江澄单手覆上他露在外面一截的小腿，揉了揉，用灵力烘干了潮湿，然后用手护着他不让雨水淋到。这人嘴里还在嫌弃：“啧，麻烦死了，果然你还是变回孔雀吧。”

 

魏婴翘起嘴角：“不要。”

 

江澄：“啧。你怎么笑得这么傻。啧。蠢死了。”

 

7

魏婴一头乌黑的长发自己从来懒得打理，于是每次都交给江澄代劳。

 

江澄不知为何对他这一头长毛宝贝的不行，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还经常说要偷偷剪了他的头发做个拂尘。

 

魏婴：“你敢！！你敢剪我头发！！我就离家出走！！！”

 

谁要当没毛还秃顶的鸡！！

 

然后第二天早晨魏婴照旧懒洋洋的躺在江澄怀里，任他随便打理自己的一头长发。

 

江澄练出了一手编头发的好手艺，一股脑往魏婴头顶上招呼。

 

于是山里的门生童子们看着魏婴每日都顶着不同的发型四处晃荡。

 

双螺。垂桂髻。双平髻。堕马髻。从不重样。

 

某天江澄在后山遛孔雀，无意听到几个小童窃窃私语：

 

“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道长，他给小漂亮梳的……都是女子的发髻啊。”

 

江澄：“……”

 

江澄脸红了，心虚的看了一眼魏婴。

 

魏婴笑：“这有什么。你要是想看我还可以穿女子衣服给你看呢。”

 

8

“所以你那天为什么突然把我丢出去啊。”

 

“……因为你太可爱了，看着让人生气。”

 

“……真过分。摔得可疼了呢。我当时真的难过死了。”

 

“……”

 

“……我也是。”

 

后来魏婴听见小童们聊天，才知道江澄的这个“我也是”的意思。

 

他离开的第二天夜里，江澄自己一个人在他被扔出去的门口站了一夜，然后突然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才是傻子。”

 

-THE END-

 

#你有没有想我想的偷偷哭过呀。

#没有。

#你说谎呢吧？

#嗯。

ps.晚上有事 就提前发了

   日更成就√

   明天可能继续（可能划重点）